"庭长先生,"欧叶妮在客人散尽之后,声音激动地说,"我知道您看中我什么。您得发誓,只要我活着,您让我有行动的自由,永远不跟我提婚姻给您什么权利之类的话。您答应这一点,我才嫁给您。哦!"看到他跪了下来,欧叶妮又说道,"我的话还没有没完。我不应该瞒着您。我心里有一种感情是消灭不了的。我能给予丈夫的只有友谊:我不想伤害丈夫的感情,也不肯违背我的心愿。但是,您芒帮我这么一个大忙,您就能得到我的婚约和我的财产。"
"孩子!"格朗台太太望着女儿。
"不理他!不!我不看这封信。我该走开。可是看了又怎么样呢?"她看着夏尔,把他的头托回到椅子靠背上。他像孩子一样听人摆布,虽然睡着,也知道那是他妈妈,不用睁开眼睛,朦胧中接受母亲的照料和亲吻。欧叶妮就像母亲,把他垂下的手拿起来,像母亲一样吻了一下他的头发。亲爱的安奈特!有个魔鬼在她耳朵边这么吼了一声。"我知道这也许不好,但我要看看那封信,"她心想。欧叶妮扭过脸去,因为她高傲的品性在责备她,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心中善和恶交锋。直到那时,她从来没有干过一件让她脸红的事。激情和好奇心占了上风。每读一句,她的心就多膨胀一点,在读信时她身心激奋的热血,使她初恋的快感更加美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