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这是个J,’乔说道,“这里是O,写得真棒!一个J和一个O,连在一起是J-O,不就是‘乔’吗?”
在每年的佳节时刻,我们总是在厨房中吃午餐,然后到客厅去吃胡桃、桔子和苹果。从厨房变换到客厅,就好像乔从工作服变换成节日礼服一样。现在我的姐姐是从来未有过的愉快,尤其和胡卜夫人在一起比和其他人在一起表现得更加态度自若、和蔼可亲。在我的记忆中,胡卜夫人娇小瘦弱,一头鬈发,身着天蓝色衣服,保持了少女般的天真姿态。她是在什么遥远的时期和胡卜先生结婚的,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比胡卜先生年轻得太多了。胡卜先生在我的记忆中,是一个体格健壮的高肩膀的人,但腰背有些驼,身上散发出刨花的香气,两条腿走起路来总是分得特别开。早些年我个子很矮,在巷口看到他走来,从他的两腿之间可以望到几英里宽的乡间旷野。
他在长期流放中,生活在寂寞的小棚中,久而久之对他产生了影响,使他形成了野蛮的习气,这种野性是什么衣服也无法驯服的。再说,离开了小棚后,在异地移民当中的生活是具有罪犯烙印的生活,更对他产生了影响,特别在他的意识方面,总是那么躲躲闪闪,好像有什么东西见不得人一样。从他的一举一动中,无论是站着、坐着,无论是吃、是喝,无论是高高耸起双肩在苦思默想,或是取出他那把牛角柄的水兵小刀光在他的双腿上擦一下,然后切开食物,或是举起轻巧的玻璃酒杯,放到唇边,好像举的是粗笨的铁锅一样,或者他切下一片面包,用来在还有一点肉汁残羹的盆子里一次又一次地揩着,仿佛那是他难得的美餐,又把手指上的油也揩在面包片上,最后才一口吞下,所有这些举动以及一天当中随时随刻都会发现的说不出名称的成千成万的各种举动,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向人们显示出他是个罪犯,是个重犯,是个戴过手铐脚镣的犯人。
“你是不是曾派过一个人来见我;他给你办过差事以后,你还见过这个人吗?”